张老师注意到尚歆的目光，立即用鼠标关掉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监控视频，笑道：“教室里的监控视频本来是由专门的人负责的，但是学校为了管理学生，又安排每个班级的班主任进行监督，所以我不在教室里的时候也能知道你们大家的情况。”
“为了方便管理，所以就随时随地监督学生的一切？”尚歆直白地问道。
“随时随地当然是不可能的。作为老师还要准备教学材料，批改作业以及处理其他的事，怎么可能随时随地盯着学生的一举一动，而且那也太无聊了吧。”张老师随意地笑道。
用“无聊”二字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盖过去了？尚歆心中涌起一阵恶寒。若是自己长期处在被监视的环境下，她会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关在铁笼子里的杂耍猴子，在一双双眼睛的偷窥下，在一次次长鞭的恐吓下，进行拙劣的表演。
“通过这个监控，可以看到教室里二十四小时的情况吗，包括放学后？”尚歆问道。
张老师点点头：“毕竟监控摄像头二十四小时一直运转着。”不知道是不是校长特意嘱咐过的原因，她对尚歆有问有答。
也就是说，那三个女生在教室里向何遇表白时，的确存在通过监控视频窥视一切的可能性，而窥视者就是删除记忆的始作俑者。尚歆一边思索着，一边看着年轻貌美的张老师，心想：是她吗？先不论动机，她的确做得到这点。
尚歆忽然想起自己向何遇表白的那个瞬间，有一道怨恨的目光刺向自己的后背，但是当她回过头，在教室里寻找那道目光的所属者时，却未能找到。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虽是下课的时间，但是第二节课也是张老师的课，所以她并没有离开教室，而是坐在讲台上。
也就是说，张老师也有可能是那道目光的所属者。
尚歆思疑地注视着张老师。因为“解析之眼”有使用限制，一日只能使用一次，如果早晨没有对吴倩使用的话，此时就能够解析张老师了。但是，没有如果。
“不过，对于监控学生这种事，作为老师的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好事，一方面的确可以让你们表得更规范，杜绝一些打架事件，但是一想到换做是自己一直处于被别人监视着的状态也会觉得有些不舒服，所以我完全理解你们。不过我只是一个职工，也没法改变什么。”张老师忽然说道，神色比刚才严肃许多，“而且，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是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其实都已经习惯被监视了吧。”
张老师的语气十分真挚，听不出一丝虚假的意味。
不过，尚歆并不想在这里和她谈论“监控和自由”这样的大话题。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快7点了，说：“老师，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啊我差点忘记找你来的正事了。”
尚歆疑惑地看着张老师，突然心生不安的感觉，她发现此时的办公室只剩下她们两人，显得空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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